第4章 瘟疫

  洛千歌下意识闪身上前接住他,楚容君瘫倒在洛千歌怀里,委屈巴巴的看着她。

  “娘子,我吐血了。”

  “我看见了,你感觉哪里不舒服?”

  “胸闷,肚子胀,脑袋晕。”

  他一开口,嘴里便涌出大量黑色的血,很快打湿了衣襟。

  见状,老李头和李氏冲上前来。

  “儿啊,你这是怎么了?”

  李氏伸手想去堵住楚容君的嘴,然而那血怎么也堵不住。

  楚容君温润的眼眸可怜的看着洛千歌。

  “娘子,我是不是要死了?”

  洛千歌握住他的手腕,凝神静默片刻,惊讶发现楚容君的脉象凝重滞缓,分明是重疾缠身,命不久矣的脉象。

  她看向李氏。

  “娘,容君小时候得过重病吗?或者说他是否一直有隐疾?”

  看着楚容君痛苦的样子,李氏焦急不已。

  “没有啊,他身体一直很健壮,纵使偶感伤寒也能很快好起来。”

  顿了顿,李氏继续道。

  “实不相瞒,这孩子并不是我们的亲生孩子,我们捡到他的时候,他受了很重的伤,但活过来后就一直很健壮。”

  原来如此,难怪楚容君的模样儿跟李家人不像,她凝重蹙眉,思索着楚容君为何会突然发病,以及该用什么药来救治楚容君。

  不远处传来一阵慌乱的叫喊声。

  “爹,你这是怎么了?爹!”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儿口中吐血不止,症状和楚容君一模一样。

  那老头儿吐了几口血,竟然脑袋一偏,气绝身亡了。

  看见那一幕,楚容君面色煞白,他捏紧了洛千歌的衣袖。

  “娘子,我要是死了,你可怎么办?”

  “娘子,如果我死了,你会伤心吗?”

  “娘子,要是我死了,你就再去找一个,一定要找一个很爱你的。”

  楚容君的声音在她耳旁聒噪,洛千歌不耐烦蹙眉。

  “你闭嘴,有我在,你不会死的。”

  话音才落,从另一边又传出一阵哭嚎,是一个身量矮小的小姑娘,症状和老头儿一模一样,也是吐血身亡。

  人群里也有人嘴角溢出黑色血迹,惊恐不已的暴走。

  看到这一幕,洛千歌想到一种可能,神情越发凝重。

  大灾之后必有瘟疫,林州城的乡亲们很可能感染上瘟疫了。

  她趁着众人不注意,催动意念,掌心出现几个药片和一壶水。

  “楚容君,将这些药丸吞下去。”

  把水和药丸递给楚容君,楚容君也不含糊,听话的将药丸吞入腹中。

  “娘子,这是药吗?能治好我的病吗?”

  “能缓解你的病情,相信我,我会治好你的。”

  楚容君乖巧点头。

  “嗯,我相信娘子。”

  看到楚容君对自己如此信任,洛千歌责任心油然而生,冲楚容君微微颔首,嘴角缓缓上扬,噙出一抹安慰性的笑。

  “别担心,有我在。”

  李氏和老李头收回视线,忧心忡忡看着楚容君。

  “儿啊,这可怎么办啊?”

  虚弱的楚容君依偎在洛千歌怀中。

  “爹娘,娘子会救我的。”

  老两口看向洛千歌,李氏满眼心酸。

  “千歌,好孩子,嫁给容君,辛苦你了。”

  洛千歌嗓音柔和的安慰这个劳苦了一辈子的老人。

  “娘,我既然已经是容君的娘子,便应该照顾他。”

  顿了顿,她叮嘱道。

  “爹,娘,大哥,看几个犯病的人的模样,似乎是感染了瘟疫,你们千万离他们远一些。”

  “瘟疫?”李氏满眼惊恐。

  “瘟疫是不治之症,我们都会死的。”

  为了不引起恐慌,洛千歌压低了声音。

  “你们不必惊慌,我也只是猜测,况且瘟疫并非不治之症。”

  她的眼神有种令人心安的力量,老李头夫妇和李成面上的惶恐稍微消散了些。

  然而李氏却突然口鼻喷血,身子迅速委顿下去。

  老李头慌乱接住李氏的身子,下意识看向洛千歌。

  “千歌,快来救你娘。”

  看李氏的症状和楚容君一样,她替李氏把过脉,发现脉象也和楚容君一样。

  心下能肯定他们这是感染瘟疫了。

  为了不让别人察觉她取药的法子,她悄然将手藏在身后,心中默想几种药丸的名称,掌心里出现几片药丸,她将药丸丢进水壶里。

  “娘,先喝口水吧。”

  就着她的手,李氏喝了几大口水,总算是缓过一口气来。

  水中加了药,李氏总算暂时保住了性命。

  人群里不断有人倒下,为了防止李成和老李头以及王兰也感染上病症,洛千歌让他们都喝了水壶里的水。

  水中加了药,可以增强他们的抵抗力。

  到了晚上,洛千歌终于想出治疗病症的方子,她催动意念,从空间里拿出几种药丸,悄然叫醒了楚容君。

  “容君,起来吃药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楚容君吞下药丸,下意识将洛千歌搂进怀中,口里嘟囔着。

  “娘子,你身上香香软软的,我要一直和你在一起。”

  被楚容君抱住的一瞬间,洛千歌差点没忍住出手掐断他的脖颈。

  看到楚容君纯净如同婴儿般的睡颜,洛千歌紧绷的身体终是放松下来。

  心下暗道,罢了,他心智如同孩童,何必跟他计较。

  在楚容君的怀中,洛千歌睡意全无,她想,若是任由瘟疫横行,只怕林州城的父老乡亲还未到达青州城便死绝了。

  此次逃荒出来的有上千人,洛千歌到底还是不忍心眼睁睁看着他们倒下。

  她从空间里拿出沉睡剂,打开瓶塞,无色无味的气体飘散在空中,不多时,身侧的楚容君睡得更加深沉了。

  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鼾声,吸入了沉睡剂,大家都陷入沉睡中。

  洛千歌悄然起来,走到大家打水的一汪清泉边,将手里的药丸丢进清泉里。

  这是他们行走上百公里,找到的唯一一汪清泉,在烈日灼烧下,这汪清泉不知还能坚持多久。

  清晨,大家陆陆续续醒了,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清泉便打水喝。

  看见大家几乎都喝了水,洛千歌放下心来。

  身侧的楚容君揉了眼睛。

  “娘子,我饿。”

  她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动用玲珑指环,便站起身来。

  “我们去找找吃的。”

  说着便带着楚容君往前方林中走去。

  草木都枯黄了,能吃的树皮草根早已被大家吃光了。

  走到无人处,洛千歌借着树干的掩护,从空间里拿出几颗青菜丢到地上。

  有了菜还得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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