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诡异小女孩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心里似乎冒出一个陌生而又很熟悉的声音:“你终于回来了!”

  我心里竟然觉得很坦然很坦然,就像回到了自己的家里,清楚的察觉到,身后那两扇古老大门缓缓关闭。那个中年男人却奇异消失,随即看到他在雨中失魂落魄的走着,来到树林这个水泡子跟前,一头扎进去,就这么死了。

  当时很奇怪,我怎么会知道他死了呢?他刚才不是一直站在门里等着我的吗?难道就是为了见我一面后自杀的?一连串的疑问,不住在心头冒起,可往哪里找答案?正在疑惑不解之际,他突然又从水泡子里冒出头,咧嘴跟我一笑,那种惨白而又恐怖的脸孔,让我尖叫一声捂住了眼睛。

  脑子里就在这一刻,跟点了烟花似的,电光火花到处乱窜。慌乱之中,依稀察觉出那些其实都是文字,都是些什么字,压根不认识,因为我还没开始上学,连自己名字都写不出来。

  这可把我吓坏了,捂着脑袋满地打滚,恨不得赶紧死了,别再受这种煎熬。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脑子里的烟花慢慢平息下来,眼前逐渐由黑暗,变成了点点星光。我正寻思着,自己这次是不是已经死了时,却听到了奶奶的哭泣声。

  “老头子,被你说中了,小放终究还是逃不过这一劫。你狠心的丢下我们不管,让我这老婆子咋办啊……呜呜……”奶奶的哭声,在漆黑的夜色里显得无比苍凉。

  我心里一颤,慌忙抬起头,发现自己躺在奶奶怀抱里,她正哭的跟个泪人似的。而此刻不知在什么地方,好像在山上,此刻满天繁星,雨不知什么时候停的。

  “奶奶,别哭,爷爷和爸爸不管我们了,小宇会管你的。”

  奶奶抱紧我哭的更厉害了,我第一次看到她老人家落泪,第一次哭的这么伤心。

  那时我还不知道,我这次又昏迷了七天七夜。下雨的那晚,小玲没找到,刘奎爷爷失足掉下山崖。天台村跟我们石岩村只有一里之隔,他们早就知道我是个不祥之人,刘奎爷爷一家的不幸,最终又全都扣在我的头上,奶奶没脸再在天台村待下去,背着昏迷不醒的我,露宿山野之中。我的醒来,又给了奶奶活下去的勇气,她在山坡上搭建了一座简陋的草棚,结果没过一天,被一场暴风雨无情地摧毁。那场暴风雨,持续了三天三夜,奶奶抱着体质尚弱的我,缩在石缝里,煎熬地等待暴风雨的结束。

  我和奶奶因为受到冷雨长时间浸泡,开始感冒发烧,以至于那时我都出现了幻觉,看到小雨和刘奎爷爷在狂风骤雨中,对我不住地冷笑。

  困入绝境的我们,以为这次再难渡过难关,但天可怜见,我们被一支路过此地的考古队救走了。

  这支考古队来自距离石岩村百余公里外的黄瑜市,前段时间接到当地文物部门报告,说石岩村附近出现了一座古墓,规模庞大,有非常高的研究价值。于是黄瑜市文物所邀请了多名考古专家,组成了一支十二人的考古队,前来石岩村探测。

  结果刚来到石岩村,首先有两人染上奇怪病症,口歪眼斜,口吐白沫。还有两个刚刚毕业的考古系女大学生,也出现了不合常理的躁动情绪。队长只有让两名正常队员护送他们四人离开,剩下六人继续探测工作。

  他们六人在接下来几天之中,找到了大量有价值的线索,正当无限接近古墓时,意外又发生了,考古队最具权威的考古专家孙博士和宋教授突然遭到一只怪鸟袭击,仓皇失措逃走,与众人失联。

  一天后,大家在一个山沟里找到了他们俩的尸体,肚子被剖开,内脏被吃的干干净净……

  这件突发惨案,让他们终止了考古工作,带着两个人尸体返回黄瑜市。出山时在雨中发现了我们祖孙俩,当时我和奶奶发烧很厉害,考古队员果断把我们背上车,带回黄瑜市医院救治。

  后来考古队得知我们祖孙俩的惨痛遭遇后,就安排我们住在文物所内,让奶奶给工作人员做饭,吃住之外,还有份工资可拿。就这样,我们祖孙俩在黄瑜市安定下来。虽然这份工资不高,但足够我们祖孙俩相依为命的生活下去。

  从七岁那年开始,生活稳定了,可我并没摆脱那个噩梦。每逢雷雨天,脑海中便会出现两扇古老大门和那张恐怖的嘴脸。而那些散乱的文字碎片,天女散花般围绕在这张脸孔周围飞舞盘旋。这让我非常痛苦,不过好在只是在脑海里看到这诡异的一幕,却没有再发生被他勾引和昏迷的情形。

  随着上学识字越来越多,开始能够认识脑海里这些散乱的文字了,直到初中才完全看懂。不过这些文字拗口生涩,虽然有注解,但特别的乱。就像是一本书被剪成了无数碎片,然后被打乱,很难找到碎片之间的关联顺序。我花费了一年的时间,从中找到了一些规律,终于将它们完整的拼凑起来。

  这是一本书,名叫“天机无上秘要”,有点残缺不全,但不影响阅读和理解它的内容。从书名上理解,看似是本道家秘本,其实是个大杂烩。其中不但有茅山、风水、麻衣等术,还有祝由巫术中的巫医、禁法、祝法、咒法、符法,以及黑巫术中养鬼和养尸一些邪术。

  开始以为这是道与巫的一个合订本,后来发觉想错了,每一项茅山法术都与巫术中的法术有所关联,将它们巧妙融合在一起,居然相辅相成,互补不足,能够达到非常完美的效果。

  当时宿舍没电视,也没朋友可玩,每天写完作业,唯一的乐趣,就是钻进文物所楼后狭窄的过道里,偷偷修炼这本书上的法术。这个过道两侧是楼房,草长过膝,非常荒凉僻静,是个修炼的绝佳场所。

  这本书里的东西,除了邪术之外,我什么都学,巫医、巫术和茅山,以及道家养气和修武等等。也正是学了巫医,勾起我学医并且继承祖业的念头。

  但这想法不敢跟奶奶说,她老家人严禁我在她面前提起巫医这俩字,所以这些年里,一直都是偷偷的在学天机无上秘要中的各种东西。而这里面的诸般法术和咒符,真如浩瀚大海,感觉自己这辈子都难学全,能学个皮毛就算不错了。

  要说这些东西里,我最喜欢的是养气功与修武,这两者结合的威力,那真是令人兴奋,小学五年级,我跟人打架,一对五把他们全都打趴下了。初中更是有过一对十几的经历,结果其中有三个被打住院,因为这事,差点被学校开除。上高中后我就开始收敛了,直到现在,几乎没跟人动过手,不过看不顺眼的,我会暗中解决,他们被打后都不知道是谁下的手。

  在初中时,我基本上能够学通整本书了,也明白了自己生下来为啥不会流眼泪。因为我出生之前,就注定了一个可悲的命运,因为我是“过阴胎”!

  相信“过阴”这个词大家都不会陌生,凡是这种命运的人,天生不会流眼泪,也很难长大成人。而成人后,往往可以做到异于常人并且非常诡异的事情,那就是“过阴”,灵魂能够出窍,并且往返于阴阳之间。

  虽然目前我还没发现自己能够从容进出地府,但书上既然这么说,并且我也在网上查找过大量资料,这应该是个不容质疑的事实。现在没做到,不保证日后做不到。而我能活到今天,打破不能长大成人的诅咒,估计得益于爷爷临死前用药水为我洗澡的缘故。他老人家是巫医,绝对懂得如何化解这个灾祸。

  我知道自己是过阴胎后,不断尝试过,想找到办法彻底化解这种厄运。可是经过这么多年的努力,却无果而终。因为过阴胎是先天注定的,要想化解,除非逆天改命。而逆天改命,这本书上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既然解不开,我也就放弃了,至于以后会怎样,能活多少年,顺其自然吧。只要活得开心,哪怕活上一年,也总比痛苦的活一辈子要有价值的多。

  我生命中另一个诅咒,雷雨天的噩梦,在高中时找到了破解办法,那便是以符水来压制。所谓的符水,就是黄符一道,阴阳水(热水调和冷水)一碗,将符烧成灰,用阴阳水调和,这就是符水了。每逢雷雨天到来,喝下一碗符水,噩梦便不再出现,从此过上了比较正常的生活。

  但后来上了医大之后,在一次全身检查后发现,腰部命门部位,查出有块多余的骨头,形体状如指骨。我不禁纳闷,这段手指骨怎么会跑到这里了?

  原以为它早在胃里消化了,怎么都没想到,这东西居然如此顽固不化,并且还转移到了后腰上。不过由此我也相通了,正因为它生存在我的体内,这才每逢雷雨天引发噩梦的发生。当时因为日子清苦,反正符水可以压制它,于是也就放弃了手术拿出的念头。

  岁月悄然流逝,十七年过去了。而在这些年当中,我努力使自己变得坚强和开朗,只有这样奶奶才会开心。如果我整日死气沉沉,呈现一个自我封闭的状态,可以想象奶奶该有多难过。其实我内心的最深处,对这个世界乃至未来是特别悲哀的,因为过阴胎这个厄运,注定前途是黑暗的。但这件事我不会跟任何人讲,更不会和奶奶说了。

  每逢想到这些往事,我都会出现短暂的低落情绪。不过多年养成的开朗性格,很快就把这种状态调整过来。以一种阳光、豁达的心态去面对这个世界,尽管老天对我不公,但我要用笑容来回击它:老子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人,有种你来打我啊!

  如今我二十四岁,已经是医科大学大五学生,被分配到市中心医院实习。

  此刻站在夕阳里,面对着电动玻璃门上映照出的自己笑了笑,挺阳光挺帅气一枚小伙,美中不足的是身上这身行头稍微有些寒酸。

  今天是我夜班,不止今天,我自从第一天来到这儿,每天都是夜班!

  因为第一天跟一个小护士多说了几句话,外科主任看不惯了,于是我就遭到了特殊待遇。

  没关系,这种遭遇对我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我习惯了逆来顺受的生活。不就值夜班嘛,正好帮我们家省电了,又有空调,还有电脑,比在家更舒服!

  只要你凡事想得开,逆境就是顺境,夜班就是白班!

  我带着微笑走进大门,到了电梯前等待。

  “白宇,真巧啊。”一个温柔的小姑娘,略带腼腆地走过来跟我打招呼。

  “真巧,一起上去。”我笑着点头

  这小丫头叫凌薇,是我们外科小护士,第一天就是跟她多说了几句话,才招惹主任不爽的。小丫头挺漂亮,似乎也对我蛮好的,不过我没任何反应。医大这四年,喜欢我的女孩多了,可是因为我自身的特殊原因,刻意对她们保持一定的距离。

  做普通朋友可以,跨过这条线,绝对不可以!

  电梯来了,我很有风度地请女士先进。到二楼上来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眨动着黑漆漆的大眼眸,看上去挺可爱。只不过脸色很白,白的像奶油。

  “小妹妹,你怎么一个人,要去几楼?姐姐帮你摁。”凌薇蹲下来,用一种很温柔的语气和这小女孩讲话。

  “我要去顶楼找妈妈!”小女孩脸色呆滞,语声也挺尖细。

  凌薇起身要去按键,我一把挡住她的手,按住开门键不使电梯门闭合,同时跟小女孩笑道:“下去吧,这不是你该走的路。”

  “你这是……”凌薇满脸都是茫然和不解。

  小女孩用极为怨恨的目光看我一眼,然后跑出电梯,在电梯门合住一霎,她凭空消失在空气之中!

  但凌薇并没发现这种异常,有些生气地问:“你为什么要把她赶下去?”她就算生气,也显得很温顺。

  我盯着电梯门,笑了笑没说话,心想她一定还会再来的。

  果然到了四楼,小女孩又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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