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已经不是当年的寒时了,你觉得他没有动作,会回来吗?”
赫连瑾摇晃着红酒杯,眼神冷了很多。
“这倒也是,不过你的行事作风我可是见过的,狠心起来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再狠心也不能直接杀了他。”
“寒时身边有女人吗?你随便摆他一道,弄几个花边新闻让封心爱看清他不就好了?说到底你还是担心封心爱摇摆不定。”
指尖轻轻弹了弹杯面,赫连瑾目光眯着,顾远洋一口一声封心爱,喊的可真是亲切啊!
“花边新闻?像你一样被人设计?封心爱和你的女人不同,她看事情从来不从单方面看。”
听到赫连瑾这话,顾远洋眼眸瞬间就暗了。
他微微一恼,给赫连瑾倒了一大杯酒。
“不说了,喝酒。”
“看来你还想着那女人。”
赫连瑾淡淡斜了他一眼,眸中噙着几分嘲笑。
顾远洋也不继续说了,这么多年过去了,顾远洋死了女人的事情,在他心里就是禁忌。
也只有赫连瑾敢这样肆无忌惮的戳他伤口。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喝酒,还像以往一样。
这七年,每次赫连瑾来魅色的时候,顾远洋都会陪他喝酒。
每一次,在赫连瑾都喝得酩酊大醉的时候,嘴里喊着的那个名字,顾远洋也早已经听习惯了。
两人喝酒喝到半夜,四下都安静了。
顾远洋没有喝多,一只手把玩着红酒杯,目光打量着赫连瑾。
他不觉得他和封心爱会有很好的结局。
他也不期望他们有很好的结局。
同样是七年,他怀揣着对她的爱,像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小偷,但即使是一个小偷,心里也渴求被爱的,渴求得到回应的。
“若雅去世之后,你为什么没有再找?”
赫连瑾突然问了一句。
若雅是顾远洋唯一一个留在身边过的女人,两人在美国认识的,她的眼睛和封心爱长的很像。
为什么会把她留在身边,很明显,她只是一个替身。
如今连替身都死了。
若雅去世的那段时间,顾远洋难受了好一阵子。
他以为自己是爱她的,可是后来才发现,那个叫若雅的女人,他真的是一刻都没有爱过。
至于为什么难过呢?是因为觉得自己很可悲。
心里藏着一个永远都得不到的人,最关键的是,那个人竟然是这么的不可替代。
是不是很可悲?
“你是真的喝醉了,好好的又提那个名字。”顾远洋苦涩的笑了笑。
“我只是想知道,得到之后,又失去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呵!”
“怎么了?你这么爱她,她死了我也没见你醉生梦死,所以,就算失去也不会很痛苦对吗?”
“失去?”
顾远洋拿起醒酒器,把赫连瑾杯中的红酒倒满,“我才不信你赫连瑾会放手,你守了七年的女人,你舍得吗?我觉得你情愿自己死,都不会放手。”
“她不愿意,我还能强留不成?”
“我不信你没有对她用强。”
问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口仿佛插着一把刀。
伪装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赫连瑾和封心爱在一起也快一个月了,只怕封心爱此刻的肚子里,都已经有了他的种。
赫连瑾瞪他一眼,“你闭嘴。”
“行,我不说了,你该回家了。”
顾远洋抢过他手里的酒杯,扶起他,想要将他送出魅色。
赫连瑾头有些疼了。
胃也有点不舒服,这些年总是买醉,留下了胃病。
凌晨的街道,天空一片漆黑,晚风吹在身上,有些凉。
“赫连,凡事要想开点,不就是慕寒时回来了吗?你又不忌惮他,还真怕封心爱跟他跑了不成?”
他的确不忌惮,但是想着封心爱在梦里,一次次喊着那男人的名字,他心口就堵得慌。
她从来不曾忘记慕寒时,就像自己从来不曾忘记她一样。
司机对这一路早就驾轻就熟,没用多少时间,他就把赫连瑾送到了庄园。
是孙妈开的门,顾远洋事先就给她打了电话。
孙妈一出来,见着赫连瑾满身的酒气,走路都有些踉跄了。
“哎呦,少爷您怎么又喝多了?”
都半个多月没有喝酒了,今天这是怎么了?
这几年来,孙妈对于赫连瑾喝醉已经习以为常了。
但是现在,已经有少奶奶了,他怎么还会喝成这样呢?
“少爷,你难不难受啊?我看你眉头都皱起来了。”
孙妈担忧的问:“要不我帮您熬点醒酒的汤吧?”
“我没事,封心爱晚上吃饭了吗?”赫连瑾伸手揉了揉眉心,倒还有一点意识。
“少奶奶吃过了,还问了我,您为什么这么晚都没有回来……”
“几点了?封心爱睡了是不是?”
赫连瑾抬头看了眼主卧的窗户,灯已经熄了。
这个点,应该是睡了。
“嗯,少奶奶早就睡了,我晚上给她喂了一次药,困的挺厉害的。”
“有没有听见她和谁打电话?或者是问起别的事情?”
孙妈回忆了一下,说:“有,少奶奶问我,您下午在和谁打电话,您口中那个不想见的人,是谁,还问您为什么不想看见那个人。”
赫连瑾皱了皱眉,原来那个电话,她听见了。
“你回答了吗?”
“我说是二少爷!然后少奶奶就没多问了。”
“你说名字了?”
“没……”孙妈摇了摇头,将赫连瑾送到楼上去。
走到主卧时,赫连瑾的手放在了门把手上。
想要推开门进去睡,但又担心自己吵醒她,最后还是放下了手。
“少爷,您早点休息吧!”孙妈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嗯。”
赫连瑾回了偏房,他扶着额头,喝多了,头疼的厉害。
一进门,他就闷头倒在了床上。
孙妈稍稍替他收拾了一下,目光像是看自己的儿子一样,摇了摇头,关了灯下楼去了。
深夜,别墅到处都很安静。
晚风透过窗帘吹进来,吹在人的身上很舒适。
关掉所有的灯,孙妈轻手轻脚的下了楼,才回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