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
孟晞光正在和查房的小护士逗乐,见苏漫漫突然进来,愣了几秒,才回过神儿。
“卧槽!”了一声,随即又露出委屈巴巴的表情,“馒头,你这个没良心的,终于记得来看小爷了,小爷给你打了个二十八个电话!”
苏漫漫忍不住翻了白眼,“你打的手机都没电了好么!”
昨晚手机忘在棉服兜里,好在是防水的,阿姨洗衣服时给她翻出来了。
不过,还没等她拿到手机,就低电量自动关机了。
让她想打个电话的机会都没有。
要不是那个老男人坚持让司机送她,她用两条腿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走出那片别墅区。
孟晞光嘿嘿笑了两声。
等小护士离开后,他忍不住问道:“小爷这不是担心你?你昨晚去哪了?真是霍三爷把你带走了?”
“你以为呢!”苏漫漫坐到沙发上,看着他,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霍三爷,咱俩现在还得在警察局,都说多少次了,这里不是老街那片,不能打架不能打架,要文明!”
如果不是昨天发生冲突,她也不会大半夜的被那个恶劣的老男人欺负。
苏漫漫抹了下嘴巴,想起心理医生的话,就别扭的不行。
感觉自己像个勉为其难的尝试品,工具!
孟晞光挠挠脑袋,有些气弱地认错:“知道了,长记性了,我的大馒头。”
“滚!”苏漫漫抓起手旁的抱枕向他扔过去,“谁你的?”
“哎呦!”孟晞光一把接过抱枕,突然惊呼了一声,“你……你昨晚,霍三爷没对你做什么吧?”
苏漫漫心里一激灵,强行镇定道:“你说什么呢?他能对我做什么?他是我长辈,看在爷爷的面子上,好心帮忙而已。”
孟晞光露出了一个我就知道的表情。
他早就从自家老爷子那里听到太多关于霍三爷的传闻,其中有一条印象深刻:不近女色,有隐疾。
所以,得知苏漫漫被霍三爷带走,并不担心她被劫色。
不过到底嘴贱:“那你嘴唇怎么破了?馋肉把自己咬了?”
苏漫漫:“……”
苏漫漫心虚,一点都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随手拿起遥控器开了电视。
刚好是娱乐台。
“国际影后冯幼雯获邀金球奖评委,采访中透露新剧将回国拍摄……”
“什么影后,还不是被捧起来的。”孟晞光啃了口苹果,似乎想到什么,跟苏漫漫说:“对了,听我家老爷子说,霍三爷是她投资人,为她砸了不少钱。哎?馒头,你有没有发现,这个冯幼雯和那次你参加生日宴时的模样很像?”
苏漫漫:“……”
电视里,冯幼雯在一堆话筒前,面带笑容八面玲珑地回答记者的提问,不知道之前那个记者问了什么,冯幼雯突然羞涩垂眸,拂了下额前的发丝,对着镜头温柔道:“当然,那里有特别的……回忆……”
“听听,你听听,这说话声,你嗲着嗓子就这声。”孟晞光像是发现什么新大陆似的,语调高了起来,“要我说,你语气温柔点,不看脸……”
“滚!”苏漫漫语气不大好,直接打断孟晞光的话:“哪里像了?你是眼神不好,还是耳朵不好使?”
苏漫漫揉了揉发疼的脑袋,心里莫名翻涌起一股火气,十分的不舒服。
忍不住地想,他们是什么关系?金主与情人?
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
毕竟,那个心理医生说,自己是唯一能接近他的女人。
不过……
万一他骗自己呢?
哎呀!
苏漫漫用力晃了晃脑袋。
她到底在想什么?
那个老男人有没有病,有没有情人关她什么事?
把钱还给他以后,他们就两不相干。
“《倾国》剧组昨日杀青……”
听到《倾国》,苏漫漫猛地回过神儿,抬头看去。
然而到底制作班底和主演都没名气,只一句话带过,就开始报道当红男模机场秀时尚。
什么惊为天人,多么多么帅,多么多么有台感,随便一穿就是时尚,随便一走,就是大秀……
苏漫漫听着主持人那快溢出电视的夸张赞美,有些心烦,干脆直接关了电视。
“西瓜,鱼丸儿有联系过你吗?我打她电话,一直是关机,微信找她也不回。”
孟晞光不以为意:“估计川城那边信号不好,她能有什么事情,身边还带着保镖,刚才报道里不是还说《倾国》杀青,就他们那个导演,要是出事早就开始炒作了,别担心,啊!”
“可是……”苏漫漫叹了口气,仍是有些不安。
……
昏暗的房间里,女人蜷缩在大床上。
海藻一样的长发随意铺散。
小腹处的疼痛,让她恨不得能死过去。
听到有推门声,女人浓密的睫毛颤了颤,依旧没有睁眼。
唯有抓住床单的手指,骨节泛白,泄露了她的恐惧。
傅瑾寒一步一步走到床边。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金丝镜框下,那双狭长的眼眸里,尽是冷漠厌恶。
似乎察觉到傅瑾寒的目光,女人把脸压在枕头上,死死咬住唇角,一动不动。
傅瑾寒突然笑了声,俯身,粗暴地抓住女人的头发,将她拽起来,扭过脸,修长的手指捏住她下巴,迫使她抬头看向自己。
“绝食,想死?”傅瑾寒声音冰冷,手指的力道加大几分:“虞晚,别和我使性子。”
虞晚感觉自己骨头都要被捏碎了,他那张俊秀斯文的脸庞,在她眼底满是狰狞。
她看着他,脸色苍白病弱,妩媚的眼尾突然扬了下,嗤笑出声:“傅瑾寒,我和你使性子?你配吗?”
傅瑾寒冷眸眯起,讽刺地松开她下巴,直接将她按到床上,长腿压上她,伸手扯领结……
虞晚大脑晕眩,痛的脊背都在冒冷汗。
在他进来时,嘴角扯出一抹笑:“傅瑾寒,浴血奋战的滋味好受吗?你还真是贱!”
傅瑾寒的动作顿了几秒,眼底闪过一丝阴狠,像看到什么脏东西似的,毫不留情地抽身离开。
“砰!”
听到震耳的摔门声,虞晚怔了几秒,绷紧的身体终于软了下来。
虞晚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坏,像只破碎的布娃娃,唯有那张脸依旧精致。
只是眼底早已空洞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