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社会新闻很有风险,你确定要继续?”
他继续为她上药,看似闲聊一般的问她。
顾如初偏头看着别处,声音里有种叛逆的娇俏,“当然继续啊,风险高钱才多啊,不挣钱的话,我可就没钱还你了。”
墨时琛给她的手背贴好创口贴,抬头看她。
因为才洗完澡,两颊还是红扑扑的,长发随意的披着,穿着简单的衬衫,扣子没有全部系上,露出精致的锁骨。
干净又柔软。
有的女孩子就该让人分分寸寸的守护着,不让她染上一丝尘埃,更不要说让她受伤了。
墨时琛眼神暗了暗,视线从她身上错开,慵懒又随意的说:“看在你这么惨的份上,我们之间可以一笔勾销。女孩子在外面摸爬滚打,三天两头的受伤,不好。你还是换个安全点的工作比较好。”
他说他们之间可以一笔勾销,这让顾如初眼前一亮。
但是他后面的语气让她觉得非常不舒服。
她唰地抬起下巴,斜眼睨他:“我发现你有很严重的大男子主义,你是不是性别歧视啊?你怎么不干脆说,女孩子最好别出去工作了,直接在家里待着,等着天上掉钱呢?”
“如果你是我妻子,我的确会让你不要出去工作了,在家里待着,花着我赚的钱。”
这个“如果”太惊悚,顾如初一时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他平静的挑挑眉,不紧不慢的继续:“当然,这就是个假设,我不会娶你。我只是给你个建议,比起钱,人身安全显然更重要。”
顾如初定定的看了他一秒,冲他劈头盖脸的吼了一句:“谢谢你的建议!但是我不想采纳!”
“好吧,随你。”他耸耸肩,嘲弄的笑了笑,“只能希望你下次再出状况,还能有人救你。”
说到这个,倒是提醒了顾如初,她奇怪的问:“程千晓怎么会那么巧,刚好那个时候出现?”
墨时琛慢条斯理的换了个棉签,不答反问:“身上还有哪里有伤口吗?”
顾如初眼眸转了转,坚持道:“你不要岔开话题。”
“不回答,我就自己检查了。”
墨时琛微微眯眸,俯下身子,抬起了她一只腿。
他的指尖总是沁着凉意,覆盖上她光滑的小腿,仿佛有一阵电流窜过。
顾如初敏感的颤了下,连忙制止他,推了他一把没推开,抬眸可怜兮兮的求饶。
“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动脚啊!”
墨时琛察觉到她的敏感,薄唇忍不住勾了勾。
深刻英俊的脸上却还挂着威胁的神色,对她的求饶毫不动容:“那就自己说,哪里还有伤口。”
和他斗智斗勇,顾如初明显都处于下风,只能老老实实的卷裤脚。
纤细白嫩的小腿一点点的露出来,轻易就衍生出了诱惑。
墨时琛性感的喉结滚了滚,深邃幽暗的双眸顺着她的小腿曲线一路往上,在膝盖上定格。
一片青紫,还有红色的血瘀,看上去真是惨极了。
墨时琛刚刚才冒出心头的丁点火热瞬间冷却下去。
“自己的身体都学不会爱护,你还指望谁能爱护你?”
他嘴里冷冷的训她,手中越发轻柔的给她上药。
他处理伤口的手法非常专业而熟练。
顾如初完全感觉不到疼了,看着他的线条分明的轮廓,发呆。
他长了一张太耀眼的脸,笑起来的时候更甚。
只是他的笑容太过玩世不恭,让人感受不到真心,反而总有种他在算计什么的错觉。
偶尔冷脸便又显得极其锋利森然,危险的叫人不敢接近。
可是眼下,顾如初隐约在他的侧脸之上看到了温柔。
那种温柔简直杀伤人眼,勾魂夺魄。
“可以了。不用贴纱布!”
握着纱布的男人的手又一次触碰到她的肌肤,不可避免的带起一阵颤栗。
顾如初瞬间回神,慌忙的挪开腿,唰唰两下放下裤脚,从长椅上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直到急促的心跳慢慢恢复正常频率,她才开口,语气平稳:“你还没有回答我,程千晓为什么会在那里?你又为什么就在建筑工地外的街边?”
墨时琛眼底一凉,昂扬的身躯闲适的往后一靠:“我让人救你,替你上药,你用这种态度来和我说话?你果然是只小白眼狼。”
顾如初审视着他逐渐变得凉薄的眉眼,鼓起勇气和他摊牌。
“我是不是白眼狼另说,但是我不是傻瓜,你三番两次帮我,我很感激,可是我总觉得有些蹊跷,你的出现太诡异,我认为你带着某种目的。我原本以为只要装傻就可以,可是我们之间已然有了牵扯,所以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怀有什么目的?”
他太危险了,时而霸道,时而张狂,又时而温柔,像个妖孽,夺人眼球。
而她对真实的他一无所知。
这让她深觉不安。
如果他们之间毫无瓜葛,她才懒得管他是谁。
但是他们之间已然有些牵扯,她不能再装傻。
墨时琛的眉目彻底冷下去。
他站起身,有着薄茧的手指捏住了她下巴,字字冷厉:“我是谁,我有什么目的,和你并没有什么关系。你除了这具身体,还有什么值得我图谋的?”
这话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已经够扎心了,谁知他竟然又补充了一句。
“何况,我对你的身体也没多大兴趣,所以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你何必要管我是谁,有什么目的,你难道不明白,知道的越多越危险么?”
他边说边逼近。
等他说完,俊美的容颜已经凑到了顾如初眼前。
他的脸实在叫人脸红心跳,但是此刻,他的眼角眉梢都写满了恶劣。
顾如初好想一拳挥过去。
明明前一秒还温柔的很,怎么下一秒态度大转变?
果然是因为她问到了不该问的东西么?
既然如此,那她就识相点。
“好,我知道了,我不会再问。”
顾如初举起双手投降,不卑不亢的问,“现在你可以把你的手从我的下巴上拿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