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他想躲我太容易了

  我一路拼命跑回沈家。“轰”一声关拢大门,上锁。

  我在瓷地板上坐到浑身麻木,沈亦枫一身浴袍从楼上下来,皱眉,“陆燃呢?”

  沈亦枫一定以为陆燃是个温谦和善的君子,就算真的把我扛走了也不会做什么,所以没有追上来。

  我却清楚,陆燃的阴戾面每次只在我面前展现,因为除了我经常让他生气外,似乎并没什么能触动到他的情绪。

  而这一点于我而言,真不知是好事坏事。

  “走了。”我小心地抬眼看他,再次确认,“今晚过后,你会放我弟弟出来吧?”

  沈亦枫挑眉望我眼,俯身将我从地上抱起,“嗯。”

  我安静落在他怀里,他身上沐浴露香跟陆燃是同一种味道,淡淡的很好闻,只是,陆燃绝不会这样温柔地抱我。

  他把我放在浴室里,丢了件新睡衣给我,“洗好了睡觉。”

  我木然点头,赤脚走进浴室,把自己剥了个干净,泡进浴池里。

  在沈家宽敞的池子里虽然舒服,但我一颗悬着心却久久无法落下。

  一是为南淮,二是为陆燃,甚至闭上眼都是陆燃对我布满寒霜的眸子。即便泡在温热的水里,身心仍觉得发凉无力。

  我洗好澡,擦干净自己走回卧室,沈亦枫坐在床头看书,昏黄灯光衬着他俊美清朗的容颜。

  更多时候他是这样安静内敛的。我想起在月季天堂他对我使用暴力那次,是该有多生气呢。

  我爬上床,自觉地挨着他躺下。从被子里探出脑袋,看他在读的书。

  沈亦枫竟冲我笑了,手掌摸过我的脑袋,温柔得很舒服。

  我安静闭上眼,细懒低声,“沈亦枫,今晚……”

  我没接着说下去,意外之意是,今晚不需要我做点什么?

  “安静躺在我身边,不要说话。”他胸腔震鸣得很好听,听得我眼皮更沉,脑袋一埋一埋的要睡着。

  我慢慢闭上眼快睡去。

  今天的沈亦枫真和平日判若两人,他待我如此温柔,就好像我真的是同他共结连理的妻子一般。

  然而,我的舒适却并没有持续太久。

  因为第二日天还没亮,我就被沈亦枫摇醒了。

  迷迷糊糊中,我听见他微急的声音响起,“南卿,南淮出事了。”

  我猛然从困乏中醒来,睁开眼,“小淮怎么了?”

  沈亦枫略紧张地看我,攥住我的手腕把我往床下拖,“总之你先跟我来。”

  这是我度过最匆忙凌乱的早晨,我乱糟糟地坐在车后座,看窗外还微深的天色,心乱如麻。

  车子停在看守所,不等沈亦枫停好车我就迫不及待跳下去,循着昨天的路往里面跑。

  越往里走,越发浓郁的血腥味。

  我大脑“嗡嗡”作响,每一寸神经都开始发麻发疼,脚步颤栗到无法笔直站立。

  看守所的小屋子充斥血味,几个清洁工正皱着眉打扫,而负责这起案件的警官看到我,脸上竟露出一丝疚意,

  “呃,南淮的监护人对吧?南淮他……已经被送去医院了。”

  听他的话,我骤然双腿一软,跌倒在地上,“医院?!他、他怎么了?”

  我被沈亦枫扶着起身,颤抖到根本无法正常说话。

  沈亦枫替我向警方问了送去的医院,一路又匆匆送我过去。

  到达医院时,天已然亮了,我的心却沉入谷底一般黑暗。

  南淮的诊室在三楼,我一路冲上去,中间差点摔倒好几次。

  门口立着两道黑沉沉的影子,我要开门进去,他们拦着:“不好意思,南小姐,你不能进去。”

  我一眼认出他们是陆燃身边的保镖,心如瞬间被掏空了般,脑子里空荡荡的就一句话:南淮出事,是陆燃做的。

  我嗓音愈发冷沉,“陆燃在哪?”

  保镖冷面无情地答,“陆先生说了暂时不见你,也不会告诉南小姐在哪。”

  我攥紧拳头,深凝一口颤抖的气息,转身走出医院。

  医院的凌晨,慢慢变得拥挤热闹,可我却漫无目的,根本不知该从哪找起。

  陆燃有一辆车,我只有一双脚,他想躲我太容易了。

  我从沈亦枫那要回了手机,没让他再跟着我,便径直去了陆燃的公司。

  前台迎宾小姐说,陆总今天还没来过公司。

  我攥着手机都发汗了,又力所能及地打电话问了他身边所有人,也问到了阿笙。

  阿笙低叹了声,“哎,你怎么现在才接电话?我去你家也没找着你。”

  我跟她简洁地说了下南淮的情况,她愕然了好久,“那你弟弟没事吧?”

  “似乎是受伤了,现在在医院里,陆燃的人不让我进去。”我低沉声音有点委屈,想着小淮昨晚在看守所受苦,一颗心揪痛得慌。

  “你别担心。我不知道陆总去哪,不过……陆总的确是在接到一个女人的电话才离开的,那女人说,她看见你昨晚和沈亦枫在一起。陆总挂了电话,脸色很难看地离开了。”

  我愣然,难怪陆燃会知道我在沈亦枫家里。

  阿笙在电话那端没好气的一通埋怨,“沈亦枫那渣男,真是干不出什么好事!”

  “那位打电话的小姐是谁,你知道吗?”

  “我记得,姓唐。”

  唐小姐……

  直到挂断电话,我仍惊讶得不轻。

  我记得我跟她并没有交恶,她为什么要向陆燃告我的密?

  我一边想着,一边往家的方向走,准备带些南淮的换洗衣服,再做点鸡汤,麻烦那两位保镖替我送进去。

  事已至此我无力挽回,我见不到南淮,也找不到陆燃,一股难言的失落与无力感在心中空荡荡散开。

  我拿了钥匙开门,刚走进去,便觉到一股不对劲。

  玄关处横着乱七八糟的皮鞋,男人女人的衣服纠缠在一起,客厅还不知混着什么奇怪难闻的味道。

  当我一点点踏进客厅里,见到那个我整整找了一天的男人。

  他赤着上身笔挺坐在沙发上,优雅自如地点烟,慢慢送入薄唇。

  男人宽阔的肩胛骨上,还有女人手指的抓痕。

  昨天下午他肩上还没有的痕迹,况且我从来不舍得抓他。

  他额头泛起薄汗,微微迷离的姿态是餍足后的愉悦。

  而陆燃的腿上,安静躺着个女人。她金色的发洒了男人一膝盖,正用手指去够男人的烟,微笑送入自己的唇瓣。

  女人穿着薄薄的吊带裙,脖子白皙,吻痕分明,刺痛着我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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