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离婚

  手机那头的唐菲儿试探地问:“年迟,你怎么不打招呼就走了,是遇到什么要紧的事了吗?”

  “不是,”慕年迟把方向盘转了半个圈,让车缓缓拐进西子胡同,“几个朋友叫我打牌,你也早点休息,都这么晚了。”

  坐在车厢后座的夏知晓听见慕年迟对唐菲儿撒谎,在心里冷笑,觉得讥讽无比。

  车一到娘家小区门口,夏知晓就迫不及待地说:“就停这里,谢谢你送我回来。以后你还是不要再来找我了,免得让唐医生知道了误会。如果你担心我出事,还不了你的钱,那我现在可以跟你保证,就算我真的出事了,我也会让我弟弟帮我把欠你的钱还完。”

  “怎么,”慕年迟挑了挑眉,一点要停车的意思都没有,戏虐地说,“听见我跟别的女人打电话吃醋?唐菲儿她——”后面解释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车门突然被夏知晓强行打开,吓地他赶紧踩下刹车。

  因为惯性的作用,夏知晓“砰!”地下撞在驾驶座后椅背上,肩头和半边脸生疼。

  “撞伤了没有?”慕年迟皱眉问。

  夏知晓扒着椅背爬起,一平衡住身体,就下车头也不回地走了,连看都没看慕年迟一眼。

  慕年迟看着夏知晓逐渐消失在视野中的背影,突然觉得万分失落,甚至有种想要冲上去把她追回来的冲动。

  但他知道,女人有时候就像是手中的砂粒,你越是想要紧紧地握住,它越是容易从指缝滑落。

  这边,夏知晓走到楼下,低头在包里翻找钥匙。她明明记得钥匙就在包里的,可翻找了半天就是找不到。

  她原本就很累,又因为刚才慕年迟和唐菲儿搞得心里烦躁无比,索性把背包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倒出来,地铁卡、钱包、手机充电宝、纸巾……零零碎碎的东西散落在路灯照映下的水泥路面上,显得花花绿绿。

  夏知晓一眼就看见要找的大门钥匙,刚弯身下要去捡,忽然蹿出一只拖着狗绳的二哈把钥匙给刁走了。

  “我的钥匙!”夏知晓大喊一声,慌忙捡了几样值钱的物件,就去追二哈。

  那二哈原本已经停下来,用前爪刨着钥匙上的硅胶狗骨头钥匙扣,听见夏知晓跑过来的动静,刁起钥匙撒腿就跑。

  夏知晓追地上气不接下气,连二哈尾巴上半根毛都没抓到,她追了一小段实在是跑不动了,双手撑着膝盖噗嗤噗嗤喘着粗气,额头上豆大的汗滴滚滚直落。

  前面的二哈看见夏知晓不追了,它居然也停下来,把钥匙放下,用爪子刨了几下硅胶仿真骨头钥匙扣,大概觉得研究不够彻底,又开始围着硅胶仿真骨头钥匙扣,三百六十度用两个黑黝黝的鼻孔使劲儿嗅。

  夏知晓见状,咬牙迈腿跑过去,二哈看见了,赶紧叼起硅胶仿真骨头钥匙扣撒腿跑远了。

  就这样每次夏知晓停下来,二哈也停下来研究硅胶仿真骨头钥匙扣,夏知晓追,二哈叼着硅胶仿真骨头钥匙扣立即跑远,周而复始。

  夏知晓气地直抱怨:“这是哪家养的二哈,到底多少年没吃过骨头了,居然连真假骨头都傻傻分不清。”

  似乎是为了回答她的问题,从她身后传来一道男人的呵斥声:“甜宝!不准乱吃东西!”

  夏知晓转头看见一个穿着运动装,身材充满力量感的男人带着一阵风,快速从她身旁跑过,直奔那只傻傻把硅胶仿真骨头钥匙扣当真骨头的二哈。

  明显这个男人是二哈的主人,二哈一听见男人唤它“糖宝”像是怕被抢走,直接把硅胶仿真骨头钥匙扣连同钥匙,一起大口硬吞进嘴里。

  “我的钥匙!”

  “甜宝快吐出来!不准乱吃东西!”

  夏知晓和那个男人几乎异口同声地大喊,二哈吓地发出“呜呜呜”的哀嚎,两只后退紧紧夹着大尾巴。

  男人跑到二哈面前,蹲下沉声命令:“吐出来!”

  “呜呜呜……”二哈爬在地上,用两只前爪盖着眼睛,装鸵鸟。

  跟着追过来的夏知晓看见了,被二哈蠢萌的样子给气笑了。

  男人听见她的笑声,回头看她,皱眉:“你给糖宝吃了什么?”

  “我——”夏知晓才吐出一个字,男人就很粗暴地打断她的话,“你们这些人,为什么总是喜欢随便给别人的狗喂食物?我们家糖宝,如果再吃坏身体,就算你赔给我一百万,这件事也了不了。”

  “一百万!你是专业碰瓷的吧!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是先讹上我来了,好在小区里面有监控!你要是不把钥匙还给我,我还真就跟你没完了。”夏知晓活了二十多年,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男人蹲着身子没空再搭理夏知晓,强行掰开二哈的嘴巴,二哈使劲摆动着狗头抗拒,誓死保护来之不易的“狗骨头”。

  虽然狗骨头上面串了好多冷硬的东西,害的它到现在也没有顺利地把“狗骨头”吞下去,呜呜呜,好饿。

  男人跟二哈对抗了会,抬头看向站在旁边,双手叉腰气呼呼的夏知晓,“过来,帮我把糖宝的身体摁住。”

  “我!”夏知晓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她不知道男人那里来的底气,刚才还在讹她,现在居然敢指使她。

  “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你刚才不是说,糖宝吞了你的钥匙?你不帮忙,我怎么把钥匙从糖宝嘴里抠出来?”

  说的好像是这个道理,夏知晓撇了撇嘴,勉为其难地蹲下,但真要上手的时候,又怕了:“要是它咬我怎么办?”

  “我们家糖宝从来不咬人,你倒是快点,等下钥匙被糖宝吞进肚子里去就麻烦了。”

  男人盯着夏知晓畏畏缩缩的样子,说话的口气差极了。

  “你凶什么凶,如果不是你没有管好自己的狗,会出这些事吗?”夏知晓嘴上埋怨着,伸手小心翼翼地去摸了二哈的毛,在碰到刹那又快速缩了回来。

  男人看她畏畏缩缩的样子,猛地一把将她的手直接摁在二哈的毛绒绒的身体上,“看!手没被咬掉吧。”

  “……”夏知晓整个人都不好了。

  男人并没有注意到夏知晓难看的脸色,叮嘱道:“把糖宝摁牢了。”

  也不管夏知晓有没有回答,直接伸手去糖宝嘴里套钥匙。

  二哈被夏知晓和主人摁住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进嘴的“狗骨头”被强行抠出来,憋屈地发出“呜呜呜呜……”的抗议声。

  男人掏出钥匙看了眼上面已经被糖宝咬变形的硅胶仿真骨头钥匙扣,又眼神古怪地看向夏知晓:“我们家甜宝鼻子那么灵敏,怎么可能会连真假狗骨头都分不清,该不会是你为了引起我的注意,搞事情吧?”

  “你特么还在做梦吧!以为有点肌肉,全世界女人都为你疯狂,臭不要脸。”夏知晓骂完,也顾不得把钥匙上面还沾着糖宝湿漉漉的口水,一把将钥匙从男人手里抢了过来,起身就走。

  但夏知晓的行为在男人看来,就成了夏知晓被他识破后畏罪潜逃了。

  他傲娇地扬了扬下巴,牵起糖宝的狗绳,继续锻炼。

  拿到钥匙的夏知晓,打开门走进家里,把背包往沙发上一丢,实在是太累,她连洗澡都懒得洗,把疲倦不堪的身体重重甩在床上,闭上眼彻底睡过去。

  夏知晓这一觉总的来说,睡的特别安稳,不够完美的是在她快要醒来的时候,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她很尿急,到处找卫生间,刚开始的时候她怎么也找不到,就在她快要憋不住的时候,她看见唐菲儿和白静文急匆匆地从身旁跑进一栋房子里面,没过多久唐菲儿又和白静文从那栋房子里跑出来,只是出来的时候明显变得悠闲自在。

  夏知晓立即意识到那栋房子里面肯定有卫生间,她飞快跑进去,在跑到门口的时候突然看见一只二哈拦在大门口,不让她进去。

  夏知晓憋的膀胱都快炸了,顾不得害怕,直接想要从二哈旁边跑过去。

  突然来了个穿着运动装,身材很有力量感的男人,他笑着说:“夏知晓,你想要去上卫生间,就诚认你是为了引起我的主意,才故意在硅胶仿真骨头钥匙扣上动了手脚。”

  “我——”夏知晓想要大声辩驳,但说话突然变成了极为困难的事,无论她怎么用力想要发出声音,到最后什么声音也没发出。

  只能看着男人自以为是的一张一合地动着嘴皮子,说她故意勾引他。

  这个时候白静文和唐菲儿也来了,一起骂她不要脸。

  夏知晓很生气,很生气,扑过去跟他们打起来了,她用力朝他们拳打脚踢。

  打着打着,那个男人、白静文和唐菲儿,还有那只二哈都不见了,只剩下夏知晓一个人。

  她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那些人会无故消失,肩头猛地一沉,耳边响起慕年迟的声音:“你不是要上卫生间,怎么还在这里?晚点排队上卫生间的人就多了。”

  夏知晓捂着胀痛的膀胱,跟在慕年迟后面跑到女卫生间门口,慕年迟说:“快进去。”

  夏知晓没有多想跑进去打开一个隔间,脱了裤子坐在马桶上,身体下意识地想要尿尿,可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很强势地提醒她:“不能尿,千万不能尿……”

  最后夏知晓在明明很想尿尿,却强行自制不尿尿的对抗情绪中醒来。

  她一醒就感到一股快要隐忍不住的尿意,赶紧跑去卫生间,在快要到门口的时候,丢在沙发上的包包里传来手机铃声。

  夏知晓担心是医院打过来关于爸爸的电话,硬生生憋着尿,跑到客厅打开背包从里面掏出手机,当她看见来电是李立明打过来时,狠狠骂了句脏,飞快蹿进卫生间终于释放尿尿。

  她刚尿完,还没来得及洗手,李立明又不停地打电话进来,如同冤魂索命。

  如果换做是以前,说句毫不夸的话,就算是尿撒裤裆了,夏知晓也要在第一时间接李立明的电话。

  没办法,李立明手里捏着她爸爸的医药费和弟弟的学费,但现在她通过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已经彻底看透了,求人不如求己。

  李立明那样的人渣,就算她把心挖出来,也不会一直支付爸爸的医药费和弟弟的学费,到她没有利用价值了,肯定是一脚把她踢飞。

  更何况慕年迟已经答应先让她欠着爸爸的医药费,而弟弟这个学期的学费已经交过了,她只要想办法赚弟弟每月的生活费就行了。

  至于欠慕年迟医院的医药费,到时候再想办法,让慕年迟答应可以分期慢慢还就行了。

  所以现在她已经不用再求着李立明,对李立明打来的电话当然是想接就接,不想接就直接置之不理。

  她现在就不想搭理,把李立明拉黑,然后哼着歌去洗嗽,收拾好自己出门去买菜,给爸爸煲汤喝,好好补一补身体。

  让她没想到的是李立明打不通电话,居然直接找来她娘家了。

  夏知晓买菜回来的时候,看见李立明蹲在门口抽烟,脚边还丢了好几个烟头,估计她前脚出去买菜,李立明后脚就来了。

  “你来干什么?”夏知晓提着菜,走到他面前,闻到浓浓的烟味只皱眉。

  李立明起身,一开口就是责问:“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不想接。”

  李立明被夏知晓的冷漠给意外地愣了下,左右打量了她半晌,“说话这么硬气,是在外面有野男人了,不打算靠我了是吧?”

  “你自己在外面乱搞,不要以为天下的人都跟你一样渣!”夏知晓狠狠瞪着他,因为顾忌到这里是老旧的小区,隔音效果几乎没有,所以她说这话的时候刻意压着声音。

  但李立明却无所谓,他拔高声音大骂:“你个死婆娘,以为躲到娘家来,不接我电话,就可以不用管你打伤白静文的事了吧!我告诉你,你要是不赶紧跟我去给白静文道歉,我打断你的腿!”

  夏知晓越看李立明的嘴脸越觉得恶心,根本无法想象当初自己怎么就被李立明这样的渣给哄得团团转,天真的以为嫁给李立明就是嫁给了爱情,结婚了才知道李立明娶她,根本就是为了掩盖和白静文的女干情,真相丑陋又恶心。

  好在这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她挺直脊背,声音清冷地说:“白静文那样的小三,我就算是打死她也不会去道歉!更何况她还没死。像你这样为了别的女人,就动不动要打断自己老婆的男人,我也不想要,找个时间,我们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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