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千万莫要再这么说,你是恨我死得太慢吗?”林语微摸了摸鼻子,讪讪地道。
“小姐别生气,是小雪得意忘形,说话欠考虑。”闻言,小雪缩了缩脖子,才后知后觉自己说错了话。
“记住,这辰王府水深,一不小心就会淹死人。”林语微浅笑着拍了拍小雪厚实的肩头,意味深长地道。
“对了,我要去趟潇江河畔,你帮我向管家借辆车来,再准备些纸钱和香烛。”林语微若有所思地吩咐一声。
“去城郊祭祖?哦,好,奴婢这就去同管家说一声。”小雪一脸不解地嘟囔一句,小跑着去找管家。
很快管家派了一个家丁,驾着马车,载着林语微主仆赶往城郊潇江河畔。
马车辘辘使出城外,眼前的路有些坑坑洼洼,马车上更是颠簸的厉害。
林语微主仆坐在马车里,左摇右晃,小雪眉头紧锁,林语微却是泰然自若地阖眼假寐。
好不容易挨到了河边,林语微主仆赶紧下了马车,活动活动筋骨。
林语微半眯着眼,放眼望去,滚滚潇江水,水流湍急。
她巡视了半晌,终于瞧见了她穿越而来的那个方位,那里是陡峭的悬崖,她穿越都是如此的惊险,这是运气好,直接掉落江中,若是运气差一点,怕是直接再次穿越了。
“小姐,您,您怎么瞧着那山崖发呆?那里地势险要,我们可去不得。”小雪一脸呆萌地看看自家主子,直接将她的想法扼杀在摇篮之中。
她清晰的记得,她醒过来时,就躺在泡软了的大红纸船里,那么她穿越而来的准确位置,一定在那一左一右。
她默默地记下那位置,待这边事情办妥了,她一定要想法子回去,找那个渣男报仇。
如今她占着人家的身体,今儿正好是身体本尊去世三日,她于情于理也应该简单祭拜一下。
林语微不紧不慢地在河边点燃了香烛,将带来的纸钱都烧了,嘴里小声念叨着,她一定要为身体本尊报仇,一定要让二皇子和林家人血债血偿。
虽然过去的,她已经无能为力,回天乏术了。但是以后,她林语微一定要活出个样来,她可不是那个任人愚弄,宰割的软柿子。
一转眼,已经过了晌午,家丁饿得肚子咕咕叫,脸上也愈加的不耐烦。
小雪连忙拉了拉林语微的胳膊劝道:“小姐,我们得回了,这条路本就偏僻难行,越晚越危险。”
林语微默然点点头,随着小雪上了马车。
初春的郊外,山风习习,蒿草摇曳,处处透着丝丝荒凉。
家丁急着赶回去用午饭,心里不快,鞭子甩得愈发的响亮。
这条路本就异常颠簸不好走,速度一快起来,更是快要将人颠散架子一般。
马车剧烈摇晃着,车内的主仆二人隔夜饭都要被颠了出来。
“嗖!嗖!”两股劲风朝着车厢袭来。
随着马匹一声嘶鸣,车厢瞬间四分五裂开来。
林语微见状,拉着小雪利落地跃到地上,稳稳站住。
家丁状似惊魂未定地四下瞧瞧,而后眼疾手快地解下车辕上的马匹,翻身上了马,假笑道:“林主子莫急,奴才这就回去换辆马车来接您!”
说完,也不等林语微作答,调转马头,扬起马鞭打马前行。
“喂!你,你太过分了!王爷不会轻饶你的!”小雪气不过,跳着脚骂道。
“哼!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车子坏了,与我何干?”家丁讥讽的笑声回荡在旷野的上空。
马蹄哒哒,家丁欢快地吹了声口哨,脸上扬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来。
“呵呵!姑奶奶让你明白什么叫做乐极生悲!”林语微眯了眯眼睛,慢悠悠地弯腰,在地上捡起几颗石子。
家丁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下意识地回眸瞧了瞧。
只见林语微手中掂着石子,半眯着凤眸正在瞄准。
家丁瞬间大惊失色,双腿慌忙夹紧马腹,“驾!”他欲快点儿逃离身后的魔女。
“嗖!嗖!”只觉得身后一阵劲风,碎石随声而至。
三颗碎石,一颗正中家丁的后腰,其余两颗结结实实打在了马的臀部。
“哎呦!”家丁痛呼一声,一手拽着马缰绳,一手抚着受伤的老腰,随着受惊的马儿飞奔出去。
也不知道是因为腰疼,还是受到了极度惊吓,家丁惊叫连连,身后的主仆却是笑得前仰后合,甚是解气。
主仆两人笑够了,小雪的脸蛋笼上了忧虑之色。
“小姐,这城郊距辰王府有二十里的路程,您可走得动?”小雪忧心忡忡地看向自家小姐。
“走不动也得走,难不成耗到晚上喂豺狼。”林语微漫不经心地瞧了瞧那刚刚偏西的日头,不以为意地道。
“都怪奴婢没用,委屈小姐了。”小雪瘪瘪嘴,红了眼眶。
“明明是你家主子没用,与你何干?你可识得回城的路?”林语微讪讪一笑,看向小雪。
“奴婢识得路,我们快些赶回去,或许晚饭前能到王府。”小雪瞬间来了精神头,加快了步伐,在前面带路。
头顶晴空万里,脚下芳草萋萋,若不是心情不佳,这景致也不算太差。
这时身后官道上马蹄声响起,听那架势,是来了一个车队。
“小姐,我们可以搭车回城了,要是商队就再好不过了!”小雪顿时欢呼雀跃起来。
主仆二人立在路旁翘首以望,只见那队伍越来越近浩浩荡荡。
此时似乎肆意的山风和刚刚叫的正欢的鸟雀都隐匿了行踪,周遭一片寂静。
林语微半眯着眼,黑濯石般的眼眸里满是探究之意。
那些侍卫们皆是骑着高头大马,身带佩刀,表情淡漠,似乎还带着隐隐的杀气。
中间,一辆云鼎马车众星捧月般缓缓出现在林语微的眼前。
这车恐怕不好搭,一瞧那周遭的寒气,就知道车里的是个危险人物,招惹不起。
但是不搭车,靠脚程走回去,恐怕得走上两个时辰。
不行,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