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去镇上

  楚念本想留吴大娘一起吃饭,可吴大娘说小儿子在家等她,又嘱咐了她几句后便走了。

  吃完饭,楚念将采回来的草药处理晾晒好,又将两间屋子从里到外收拾了一遍。

  这茅草屋也是萧家的,只是自萧家大房夫妻俩,也就是萧恒的父母死后,余下三兄弟没分家,依旧跟萧家二老住在老宅。

  空了十多年的茅草屋年久失修,门板摇摇欲坠,纸窗上破洞不少,就连屋顶都是漏的。

  萧家对外说的是让他们过来暂住一阵,所以撵人那天还“好心”搬了些家具过来。

  不过,除了厨房里的桌椅和锅碗瓢盆外,住人的屋子里只有一个脱漆的柜子和两床褥子和两张薄旧的被子。

  楚念站在偏屋里,盯着屋顶的破洞看。

  这破洞正对着床,洞外星河灿烂,屋里冷风嗖嗖,也不知先前小谨都是怎么睡的?

  她想让小谨搬过去和她一起睡,可想到小谨的情况,又怕直接说了他不愿意,琢磨片刻,才出去找还蹲在院里研究药材的小谨。

  楚念打了一堆腹稿,本以为要费些口舌才能劝说小谨在房顶修好前先和她挤几天,却不想,她才刚开了个头,小谨就爽快点头答应了。

  他放下手里的草药,跑进屋把自己的被子搬过去,规规整整地铺好后,坐在床边乖巧地看着跟进来的楚念。

  “小谨这是困了?”楚念被他那小手放在膝上,歪着头大眼忽闪的模样萌到了,深吸了一口气,才问。

  小谨点了点头,蹬了鞋子上床,拍了拍被子,又朝楚念招了招手。

  楚念失笑:“要我陪你睡?”

  吃饭完收拾厨房的时候她就烧了水,处理好药材后两人就洗漱了一番,倒是可以直接倒头睡了。

  但是,看天色怕是九点都不到,这么早,她这个夜猫子哪里睡得着?

  楚念犹豫了几秒,终是没办法对那个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小萌娃说出个“不”字来,检查了院门和厨房后,便关门吹灯,合衣躺在了外侧。

  昏暗中,楚念盯着屋顶思考人生。

  她父母早亡,将她养大的爷爷是个有名望的中医,她自小跟着爷爷学医术,后来考上医科大,没毕业就追随父母的步伐进了军区,成为为国效力的军医。

  从军五年,她参加过很多危险的任务,常在生死边缘徘徊,早已有心理准备。

  加上爷爷在半年前病故了,她这个大龄未婚女青年彻底无牵无挂,穿越到此也没太多的遗憾。

  现在唯一让她头疼的,就是这个家里一穷二白,连个铜板都找不出来!

  赚钱糊口,迫在眉睫!

  后山上的草药不少,可都是常见的,值不了多少钱。

  她若想在衣足饭饱,想在入冬前把房顶修好,要么找出个百年人参、千年灵芝来,要么只能靠给人看病赚取诊金。

  显然后者更实际些,只是她初来乍到,又被人胡乱扣上了些奇怪的名声,想让大家信任她,来找她看病,还得费一番功夫。

  楚念一想到自己在碧溪村的处境,睡意全无。

  她轻叹了一声,偏头看到昏暗中那张熟睡的小脸,烦闷顿消,伸手替他拉了拉被角。

  打从第一眼看到小谨,她就有种如见亲人般的亲切。

  那时候她刚醒过来,脑袋里陌生的记忆不停地往外冒,也分不清那份亲切感是她自己的,还是原主残留下来的。

  不过,分不清也没关系,因为不管萧恒回不回来,她都会把小谨当亲人来待,为了让小家伙能尽快过上好日子,她一定会加倍努力赚钱的!

  第二天一早,楚念就睁开了眼。

  她在军队里待久了,已养成了每天五点起的习惯。

  此刻天光未现,万籁寂静。

  楚念轻手轻脚地下床,将院里的草药都收了起来,有在厨房忙活了一阵后,才去叫小谨起床。

  小家伙睡得安稳,楚念喊轻拍了他好几下才把人叫醒。

  他睡眼朦胧地从被子里伸出手来,迷迷糊糊地唤了一声“爹爹”。

  那细小沙哑的声音虽微不可闻,却叫楚念愣了一下。

  昨日她见小谨虽哑却不聋,便知他此症并非先天不足,如今听到这声音,证明他的发声器官也无异常。

  看来小谨并非不能发声,而是不愿说话,是心病。

  楚念有此发现,也并没有松一口气,这心理问题处理起来,有时候可比生理病症麻烦多了。

  小谨昨晚睡了这一个月来第一次好觉,转醒时以为叫他起床的是爹爹,下意识地伸手要抱,等看清俯身来抱他的人时,才猛地回过神来,想躲开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僵着身子,任由楚念将他从被窝里抱了起来。

  等穿好衣服鞋袜后,他便飞快地跑出屋子,往厨房里钻,一副惊慌又害羞的模样。

  楚念煮了两碗野菜,又给小谨添了一个鸡蛋,填饱肚子后,就背着草药,牵着小谨出门往吴大娘家去。

  大兴镇距碧溪村有二十多里远,她没钱坐牛车,舍不得小谨跟她走这么远,便打算请吴大娘帮忙照顾一天。

  楚念安顿好小谨,背着草药疾走了一个半时辰,终于到了大兴镇。

  原主来镇上的次数不多,楚念一路问着才找到了镇上唯一的医馆——庆安堂。

  时辰虽早,庆安堂里却已有不少看病的人。

  柜台后的伙计见楚念过来,笑问:“小娘子是来抓药的?药方给我瞧瞧。”

  “这位大哥,我是来卖药材的。”楚念将背篓提到了柜子上。

  伙计脸上的笑一凝,看都没看竹篓里的药材,挥手赶人:“我们不收药材。”

  “大哥,这些是我采回去后炮制好的,成色不比药商卖的差,都是需量大的药材,你瞧瞧如果用得上,我可以长期供应。”

  她知道一般的药铺里都不收新鲜药材,所以昨天特意将采回去的药材都处理了一下,她生在中医世家,这炮制的手艺是打小就跟着爷爷学的,自是不差。

  “都说不收散户的药材了,赶紧走,别妨碍我抓药!”伙计不耐烦地将竹篓推开,转身抓药去了。

  楚念暗叹一声,提着竹篓离开了柜台。

  伙计谈不拢,要不去找里面坐堂的大夫试试?

  思忖间,忽听得一声惊呼,转头就见靠在门边排队候诊的一个中年男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哎哟喂!这大哥是怎么了?!”

  旁边一个病人蹲下去想扶,见他面色惨白,伸手往鼻子前一探,惊得一屁股坐到地上:“杨大夫,快来瞧瞧,他好像没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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