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楼帮腔,还主动拿了银子出来给月璃还债,这次出行终于变成四人行。
顾擎苍的马车非常宽阔,四人坐进去丝毫不觉得拥挤。淡淡的香气十分的舒服,月璃随手抓了一个软枕靠着,就看到对面的秦落玉看着她的眼神带着十分的鄙夷。
大约是觉得她现在的坐姿有些不雅。
月璃心里嗤笑一声,女人的第六感总是十分的敏锐,她自然能感觉到秦落玉对她的敌意。
楼上楼看着月璃盘着腿潇洒的坐姿,摸摸鼻子没有说话,反正王爷都没觉得不雅,他多什么嘴。
“你之前说的那个陈老,到底是何方神圣啊?”月璃觉得先普及一下知识,免得到了人家的地盘上抓瞎,反而丢人现眼。
“小嫂子,这件事情你问我啊,我的消息最灵通了。”楼上楼之前得罪了月璃,这会儿有机会自然是赶紧弥补,上赶着来解说。
月璃对于楼上楼的感觉有些复杂,这个人应该属于江湖包打听式的人物,八面玲珑,油嘴滑舌,能屈能伸,又有点颜值,不敢说横行江湖,至少也是畅通无阻。
这样的人手腕高超,应该是人脉极广的。
而且,以顾擎苍的性子,能跟他走的这样亲近,就可见一斑。
但是,因为秦落玉,月璃也知道他们之间已经画了一个沟。
可惜了,这么好的人才。
此时,楼上楼凑上来,月璃也不傻,自然不会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就笑着看着他,“那就有劳楼老板给解说一下。”
“小嫂子你可真是折煞我了,您要这么说,我这张脸在您面前可真是没地方了,您千万别这么说,小的承受不起啊。”楼上楼憋屈啊,这俩女人一个是王爷的王妃,一个是自己心仪的人,谁都得罪不得。
哥们辛苦啊。
月璃横他一眼,这么没脸没皮豁的出去的,她还真是自愧不如。
眼皮一掀,恰看到秦落玉眼中带着不屑的表情对上她,两人四目一对,火花四溅,瞬间又各自移开。
顾擎苍这个时候递了一杯茶给月璃,然后看着楼上楼,“啰嗦,直接说。”
楼上楼立刻松了口气,眉开眼笑起来。
秦落玉盯着月璃手中的那盏茶,本想也要一杯,但是要是九哥不给她倒,岂不是在这女人面前丢尽脸面?
深吸一口气,还是强压下心里的怒火,带着柔和的微笑坐在那里。
她不能动怒,不能在九哥面前再失仪,她要等待机会。
“小嫂子,你以前没接触过这一面,怕是不知道。这位陈老在云城可是有医圣的称号,一手医术虽然及不上行云大师,但是也是极有名的,方圆千里无人能及。”楼上楼换了一本正经的神色开始跟月璃解说。
月璃还真有些吃惊,没想到是个这么厉害的人物,眼睛一亮,“照你这样说,陈老的药圃里应该会有很多珍贵药材了。”
“那是自然,你不知道陈老的药圃一般是不许人进去的。不过,有王爷在自然不成问题。”楼上楼眉眼之间带着一抹得意之色,“陈老的药最是难求,有钱都未必能买得到,想要拜他学医的人数不胜数,可是他嫌麻烦一个都没收,脾气最是古怪的。”
这个很好理解嘛,世外高人那都是要摆摆架子的,没有点脾气怎么能称为高人呢?
在普及知识的过程中,马车终于停了下来,月璃把陈老生平事迹听了个七七八八。最后总结出来一句,这个陈老还真不是她以为的沽名钓誉之辈,怕是真的是一个药痴。
顾擎苍先下了马车,转过身伸手等着月璃。
月璃看着顾擎苍的手,顿了顿,还是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中。顾擎苍看着她唇角轻勾,眉眼之间带了几分笑意。
随后下车的秦落玉看着这一幕,脸色白中透着青色,双手紧握成拳。
楼上楼最后下来,站在秦落玉身边,低声说了一句,“落玉,王爷这次怕是真的动了心,你……你还是放弃吧。”
秦落玉转过头来看着楼上楼,带着几分狰狞,“我不会的,我跟九哥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她一时半会儿能比得上的。小楼,你不用劝我了,我是不会放弃的。九哥不过是一时被她迷惑而已,很快就会厌倦。”
楼上楼心里叹口气,王爷看着月璃的眼神可不一般,落玉这是身在局中看不穿,再这样下去只怕会伤的更厉害。
拿了忠信王府的令牌,门口的小厮恭敬的请他们走了进去。
进了门之后,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大片的药田。足足有几十亩地,远远望去,甚是壮观。这个时空的药材跟后世一样,并不是空间里那般与众不同。
一路穿行过药田,领路的小厮十分恭敬的说道:“王爷,我们老爷就在里头,小人不敢进去打扰,老爷说了您自行进去就是。”
顾擎苍淡淡的点点头,那小厮就弯腰退了下去。
月璃就看了一眼顾擎苍,这个陈老架子还真挺大的,连忠信王都不出来迎接,果然是个高人。
“笑什么?”顾擎苍皱眉看着月璃,总觉得她的笑容有点古怪。
月璃忙摇摇头,身后还跟着秦落玉跟楼上楼,她也就不打击他了,免得他脸上挂不住。
“听说沈大小姐要参加行云大师收徒赛,这可是六国盛事,不知道这些药材你能认识多少?”秦落玉终于能找到机会奚落沈月璃,一个从没有接触过药材的人,就敢夸口参加比赛,真是不自量力。
楼上楼可是知道月璃的真实实力的,这可是位用毒解毒的高手,这些东西怎么会不认识。
他怕月璃翻脸发火,忙要开口转圜一下,就听到月璃先他一步开口了,“这些药材不过尔尔,非是珍稀物种,又有何难?”
月璃话音刚落,就听到里头传出一个不太高兴的声音来,“好大的口气,老夫这院子里的药材网罗天下种类,你能全都认得出来?笑话!”
话音落地,紧跟着就从屋子里冲出来一个,圆滚滚的老头来,一把胡子翘得老高,显然是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