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绯儿无奈的叹息了声:“拾雨!你听我……”
“别叫我的名字,你和裴瑾瑜,让我想起来就觉得恶心!”
我愤愤挂断了电话,不愿再与他们有任何联系,这便是对我最大的仁慈。
我和王晋没有婚礼,只是去民证局扯了个结婚证。随便仓促到让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所有的邻里都在传,我这种破鞋被有钱男人抛弃,最终找了个老实人嫁了。
搬过去的那一晚,他粗暴的将我压在床上,撕开我的上衣,当看到我左胸口上‘裴瑾瑜’三个字的刺青时,就跟发了疯似的对我拳打脚踢。
随后王晋狠踢了我小腹几脚,感觉有什么东西崩涌而出。
他突然停了下来,吓得脸色苍白踉跄的退后了两步,仓惶而逃了。
冷汗浸湿了全身,我艰难的爬起身,疼痛让我全身都在发抖,当看到了地板上一大滩鲜红的血,以为自己快死了。
我艰难的在地板上爬行了两米远,找到了电话,拨了急救。
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护士进来换药,提了句:“你知道自己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么?”
“什么?”那一秒,我心脏几乎疼到麻痹,只能像个白痴一样盯着护士。
“你有两个月的身孕,但是孩子没了,你好好的……”
心口撕裂般的疼痛在下一秒漫延全身各个细胞,我痛苦的抓着头发,听不到她说了些什么,没法再承载的疼痛让我嘶喊出声。
“啊——啊——啊!!!”
我发现即使歇斯底里也哭不出来,原来人在痛到极至时,是没有眼泪的。
如果我知道有了这个孩子,就算是拼了命,也不会让王晋碰我的肚子。
我像个疯子,嘶喊着,护士吓坏了,叫来了医生,给我打了一针镇定剂。
在医院住了半个月,没有人来看过我,高昂的医药费让我提前出了院。
王晋拿着流产证明在那片贫民窟里到处宣扬,说我下贱浪荡,怀了别人的孩子,还想让他喜当爹。
我一身狼狈回了郑家,养母连同行李和人,一同扔出了家门。
“赶紧滚蛋!真TM丢人!”
她把门摔得很用力,破旧的墙面震得掉了一层灰。
我疲惫的蹲下身,收拾着凌乱了一地的行李,自暴自弃的想着,命运还能让一个人糟糕到什么境地,我等着。
这世上,从来只有落井下石,不见雪中送碳。不消一会儿,贫民窟的居民都围了上来,指指点点。
人群指指点点,挎着菜篮子的老太太朝我脸上丢了一块豆腐,骂我不要脸。
王晋适时登场,这丫哭天抢地,一脸委屈指责着我对他的不忠。
邻里居民跟着起哄,难听的咒骂声一浪盖过了一浪。
终于,这场闹剧到了白热化,王晋冲上前来拽过了我的手,拿出一张欠条。
“签字吧,算我给你家的彩礼钱,办婚事的钱,给你添置穿戴的钱,一共五十万!你签了,咱这就去民证局离婚!!”
我看着王晋那丑恶的嘴脸,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栽在这种人手里。
“你签不签?!”
他表演得很棒,将那种无奈与受伤,还有被逼到绝境的歇斯底里,表现得淋漓尽致,我自愧不如。
那些愚昧的居民,成了他手里的刀,压着我,拽着我的手,在这五十万的欠条上,签了字。
之后拉着我去民证局办了离婚手续,离开时,他甩着手中的绿本儿,笑得蔑视。
“当年你逃婚让我丢尽了脸,今儿个,我让你加倍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