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我失眠了。
从小我爸妈对我就不疼爱,粗活重活都让我做,给弟弟妹妹买漂亮的衣服,从来没有我的份儿,我和弟弟妹妹发生矛盾,无论对错,挨打受骂的永远是我,从懂事就是我自已洗衣服,十岁就开始洗全家人的衣服,做得不好还要挨骂,现在只要我在家,饭菜是我做,卫生是我打扫,每次都是我在厨房忙活,他们四个人在客厅里其乐融融地笑着闹着等吃,这让我觉得我在这个家是如此多余。
这种待遇差距,让我无数次怀疑我不是亲生的,可是我和我爸确实有几分相像。
我早已对他们失去了期待,也没有什么奢侈的要求,可是他们在我的终身幸福上也这样草率自私,在情感上我真的接受不了。
想着想着就心酸得开始掉眼泪,不知道哭了多久,后来累得睡着了。
第二天,我睡到中午才起床,夏越发了好几条微信来提醒我,让我别忘记今晚江楚楚的订婚宴。
江楚楚,夏越和我,是大学的室友,后来发展成闺蜜,已经厮混六七年了,今天是江楚楚订婚的好日子,我自然不能错过见证她的幸福。
我回复夏越说我没忘,肯定准时参加,她说下午六点开车来接我。
一下午我都有些浑浑噩噩的,脑袋里好像装满浆糊一样不清醒,做了半个小时的瑜珈,洗个热水器,做个面膜,才稍微好些。
夏越提前一个多小时到我家,今天她穿了件黑色小礼服,大波浪,烈焰红唇,性感魅惑,美得很有侵略性,她平时的衣着风格可会装纯呢,明明骨子里是个闷骚荡漾的老污婆,偏喜欢什么邻家风森女系,没少被我们鄙视她人面兽心。
一进门她就嚷着饿,非要我煮面给她吃,明知她外卖吃久了想换个口味,我也只能笑笑去了厨房给她煮面。
吃饱喝足,夏越就跟我吐槽她妈,她是个不婚主义者,她妈一直不认可她的生活理念,最近逼婚逼出新花样,说不结婚也行,但要夏越生个孩子给她玩。
“孩子又不是玩具,生下来你得对她负责吧,给吃给喝还得给她温暖和爱,得费老大劲儿了,稍不留神就长变态了,万一变成一个反社会分子,我多对不起国家和人民啊。”
我幸灾乐祸地安慰她:“那你就找个男人结婚呗,只要你心理健康他也没毛病,我相信你俩养不出变态来,你以为养个变态很容易吗?”
“不要!男人很多都是生活无法自理的巨婴,我才不要给他们当老妈子呢。”夏越一脸嫌弃地说。
“那你去借精生。”我给她出损招,她听完却是两眼发亮,说三十岁以后可以考虑一下。
随即说到江楚楚的订婚宴,江楚楚是个典型的白富美,父亲是富布斯排行榜上的人物,能和她家联姻的,肯定也是非富即贵,不过,她婚事才定下来不久,我们并没见过她的未婚夫,只知道是我们承南市某高官的公子,这位高官具体是谁,江楚楚一直没剧透,不过以她的家世,就算是咱们承南市长我也不会奇怪。
“楚楚订婚这场面,咱们小老百姓可能一辈子只能见到这一回,她公公身居高位,到时肯定会有很多官老爷来捧场,想想那场面,我还有点小紧张。”我感慨道。
“怕毛线?你以为那些官老爷真的是喝喜酒的?难得拍马屁的好机会,他们忙着勾心斗角拉帮结伙争宠还来不及,会有闲情来搭理你这等无知草民?”夏越一脸鄙视地看着我,嘲笑我的无知。
“你说得很有道理,可是我辣么美,好怕自己艳光四射令人无法忽视啊。”我点点头,不要脸得很认真。
“我欣赏你!”夏越拍着我的肩膀,热心地给我指了一条幸福大道,“到时看看有不错的青年才俊,你去勾搭勾搭争取给自己搞个男人,解决下X生活,大好青春该浪就浪,该啪就啪,不然到五十多岁就啪不动了,现在有体力就要及时行乐。”
她朝我挤眉弄眼一脸猥琐。
我白了她一眼:“老污婆!”
“别害羞嘛,男婚女嫁,男上女下,阴阳调和……”
“你给我闭嘴!狗嘴吐不出象牙。”再任由她说下去,不知道能说出什么鬼话来,我没好气地制止她,她倒是听话,却还不忘捏了一把我的胸。
在去的路上,我们谈论的都是江楚楚的婚事,之前一直没听江楚楚说过要恋爱结婚的事,现在突然要订婚,我们都担心她走的是万恶的商政联姻路线,怕她将来不幸福,但一想她家世摆那儿了呢,挑的对象肯定差不了,不必多虑。
一路上,我和夏越有说有笑,她荤段子张嘴就来,时不时还要调戏我一把,我逆来顺受任她胡作非为。
此时,我并不知道,这一去就卷进了一场诡谲的风云变幻中,数度九死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