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正午,疲惫的苏想楠一直睡到自然醒。起身,发现江逐年已经离开了。
今天是他正式接掌苏氏集团的日子,肯定有好多事要忙吧。她想。
撑起身来,苏想楠摸了摸手边还有些余热的被褥。
想不到自己和他的第一次同床共枕竟然是在离婚协议签订的当晚,也是够讽刺了。
桌角上的手机颓然作响,苏想楠被吓了一跳。抓过来瞥一眼,是陌生的号码。
“你好。”
“请问,是苏想楠么?”话筒那边先是沉寂了几秒,接着飘过甜腻腻的声音。
苏想楠闭了闭眼睛,用释然代替了警觉。
她觉得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
“我是,请问你是哪位?”她镇定地回答。
“方便出来见个面么?我现在,就在你家院子外。”女人细声细语,话里话外却有些让人心脏不舒服的环绕音。
那是女人最敏感的领域,被别人光明正大插上小红旗的无力。
苏想楠站起身,拉开厚重的窗帘。那辆血红色的跑车鬼魅一般闯入了视线。身着纯白V领包身衣裙的女人带着墨镜,殷红妩媚的唇微微轻挑。她冲苏想楠挥手,神情定若,充满自信。
如果苏想楠记得不错,昨晚送江逐年回来的,就是这辆车。
“要不,我们出去谈谈?”女人摘了墨镜,笑眼明媚。
苏想楠看着她的眼睛,那一刻,她突然好像有点明白了——江逐年会和这个女人在一起的原因!
也许是有意刁难,也许是自抬身价,女人把苏想楠带到了一家会员制的高级商务咖啡厅。
“这里的菜单都是英文的。”女人优雅得摘下墨镜:“要我帮你点,还是念给你听?”
苏想楠没有理会她,径自微笑着对帅气的侍者说:“Iced-Americano,thank-you!”
她的英文细细软软,但发音很标准,就像跳跃在舌尖的音符。
女人怔了一下,却没有露出第一回合斗败的窘态,漫不经心得说了一句:“总喝美式咖啡对睡眠不好呢,逐年总是加班熬夜,我都给他用温和一点的拿铁或——”
“小姐,你还没有自我介绍呢。”打断女人的话,苏想楠不卑不亢地挑了下眼睛。
“哈,真抱歉。我叫白雅,是逐年的秘书。其实江太太您应该见过我的,我在三年前就进苏氏了,一开始就是个小文员呢。多亏了老董事长和逐年的提拔。”
“哦,谢谢你这些年对我爸和我先生的照顾。”苏想楠平静地垂下眼帘,用咖啡勺轻碰瓷杯,“我出来的匆忙,钱包也没带。等年终发奖金的时候,要么特殊照顾照顾?”
“呵呵,江太太您可真会说笑。”白雅眯了眯眼睛,笑开了樱花一样的嫩红唇,“苏氏集团现在是江总当家,我想要什么还不就是他一句话的事?还需要江太太您特殊照顾么?”
“白小姐,你找我来到底是想说什么啊?”
苏想楠挑起素颜的眼脸,宠辱不惊的笑意挂在没有血色的容颜上。
这让从一开始就信心满满火力十足的白雅倍感失落。
“我是劝你跟逐年离婚的。”白雅终于收起了前奏,直入苍白的主题:“他根本就不爱你,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以为光门当户对就是优势了么?他需要的,是一个像我一样能够在生活上照料他,在事业上支持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