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易南去了书房睡,我辗转难眠整整一晚上,也哭了一晚上,醒来的时候眼睛肿成了桃子。
他和婆婆昨晚在门口并没有说很多话,但我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听不出来,婆婆应该知道秦易南外面有女人了,不仅知道而且看样子还很赞同。
下楼的时候没有看到秦易南和婆婆,便问佣人小莺。
小莺却说:“厨房给您留了早饭,少夫人现在用吗?”
“我问你秦易南去哪儿了。”
小莺不安地垂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怯怯地回说:“少爷好像去,去医院了,老夫人也跟过去了。”
“去医院了?是谁不好了吗?出什么事了?”我忙问。可问完又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心里莫名难受的厉害,很慌,很燥,很想发火。
“我不知道,早餐的时候少爷接了个电话,就急急忙忙穿衣服走了,老夫人问了句什么也忙跟过去了。”
“去多久了?”
“不到半小时。”
我心急火燎一路开车飞奔赶到医院,凭着女人超强的第六感直接去了妇产科,电梯门开的一刹那我便懵了。
世上千般巧事大约就在今日让我遇见了吧,电梯门开我要出去,秦易南和婆婆一左一右扶着那个女人却恰巧要进电梯。
四个人愣在当下,彼此看着,谁都没有说一句话,直到电梯自动关门,婆婆伸手拦住电梯门扶着那女人进来,秦易南有一刹那的犹豫,但在那女人回望他一眼之后也还是进来了。
后退一步给他们挪出大半的站立空间,我心乱如麻,垂在身侧的手早已紧紧地攥成了拳头,另一只挽着手包的手,指甲也快将包包抠出一个洞来,一直逼自己就这么忍着,感觉快哭出来的时候便抬头盯着电梯上方的楼层数字看。
眼角余光能看到婆婆同秦易南正无声地交换着眼神,那个女人乖巧地立在秦易南身边,没有再去挽他的手臂,倒是婆婆,一直小心翼翼地扶着她,一副生怕磕着碰着十分紧张的那种。
“嗯,咳……”
婆婆这时打了一个假嗓,我猜她要坦白什么了,为了避免自己成为那个可悲的接受者和被告知者,我抢先开了口,强忍着怒意问道:“几个月了?”
婆婆突然被我截了话头,准备要说的话悉数都卡在喉咙里出不来,一时愣在那里。
那女人却是机灵,伸手抚上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转头朝我微笑,回答说:“刚满三个月。”
闻言,我手一颤,抠在包包上的指甲咔嚓一声脆生生地断了,手指登时钻心似的疼,我轻呼出声,秦易南一把抓住我的手,蹙着眉头担忧地问:“怎么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手指疼,心更疼,被他这么突出起来的一问,我死死憋在眼眶里的眼泪刷地一下喷涌而出,再也忍不下去,我哭道:“疼。”
秦易南扬手搂我在怀,把我埋在他的胸口上,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这一刻,我告诉自己:秦易南还是爱我的,只要他爱我,别的我都可以忍。
“啊!好痛啊!易南,易南,好痛,妈,我肚子好痛啊。”
是那个女人的声音,不过转瞬之间,秦易南已经松开了我转身去扶那个女人,我看着她满头冷汗在我面前缓缓滑坐在地上再被秦易南一把捞起抱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