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的样子,像是一潭死水,
像是终于失去了最后的生命力,
就连眼睛里,都缠绕着丧败至极的死气。
陆北业刹那间就慌了,
慌,这种情绪本来不该属于他的,
但是米初夏,一直以来都是他的例外。
“对不起,初夏,我……”
米初夏什么都没说,蹲在地上,一件一件捡起来被他丢落的衣服。
她走了。
陆北业看着她的背影,忽然就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
心里,一片空落落的。
……
银滩外。
梁雨薇坐在她的红色小高尔夫车上。
女人双手握着方向盘,愤怒地浑身颤抖。
米初夏,米初夏……
陆北业五年来没碰过她,让她一度以为这个男人对女人没有什么兴趣。
直到那天在医院里看到他和米初夏亲密,她才知道,原来他并不是讨厌女人!
所以,她今天才会穿着情趣内衣,闯进他房间,给他一个“惊喜”,谁知道被她看到那么不堪的一幕!
不行!
她失去了一个肾,才换来今天陆太太的位置,她绝对不能让这个女人的出现,毁了这一切!
想到这里,梁雨薇狠毒的眼睛里倏然闪过一抹冷光!
米初夏——她必须死!
……
如果说,曾经的陆北业,只是让她绝望,
那么,自从经历过上次那件事以后,
现在的陆北业,在她的心里,就代表着——心死。
她再也不想跟他们有任何交集。
“唉哟……呜呜呜,好痛……”
初夏本来正在厨房里一心一意地准备晚餐,忽然就听到了门外孩子的哭闹声,
她放下手里的菜刀,
走过去一看,原来是小少爷陆睿在地上跑摔倒了。
米初夏纤细的眉头拧了起来,二话不说,走过去把陆睿扶起来。
“米老师……”
陆睿看到她,西瓜头下的皮肤白白的,软软的,黑溜溜的眼睛里掩饰不住高兴。
“米老师,你怎么在这里??”
米初夏以前是他的幼儿园老师,他非常喜欢她。
只是现在,碍于陆睿的身份,她再也不能跟他亲密无间了。
初夏有意无意岔开话题,勉强而笑,
“你家医药箱在哪里?我给你上药。”
小陆睿说出一个地方,
米初夏很快就把医药箱拿过来。
“米老师,你知道吗,”小陆睿坐在沙发上,露出两条白白肉肉的腿,嘴巴嘟嘟的,“你是第一个给我包扎伤口的人,平时在家里,都没有人管我的。”
这一下,米初夏却有些意外,
孩子天真,却让她有几分心疼。
米初夏这几天第一次露出微笑,揉了揉他的脑袋,“怎么会,小睿这么可爱,爸爸妈妈很爱你的。”
这一下,小男孩瞬间更加沮丧。
“我爸爸工作很忙,从来没时间陪我,我妈妈也不管我的。连我奶奶也不喜欢我。”
米初夏包扎的动作在空中一停。
又听到他说,“老师,你不要怕我爸爸。”
“我爸爸虽然看起来凶,但是人很好的……他跟我妈妈感情一直不好。一年其实也见不到几次。老师,其实,爸爸对你比对妈妈好多了。”小陆睿说着,可爱的眼睛眨巴眨巴,
“上次老师生病一个月,爸爸每天晚上都去医院陪老师。到了早上才去公司上班,整夜整夜守着,就怕老师醒不过来了。”
这一下,米初夏彻底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