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永远只有他甩掉我的份

  我眼睫毛弯颤,心好像被碎玻璃扎了下。

  他没少嘲讽我对他的喜欢,我向来习惯。可今天既然触碰到这个点了,那就索性该说的都说出来。

  “让我嫁给沈亦枫前,你说你不会让他碰我,并且五年期约一到,我离婚后,你就跟我在一起。现在这些话还做数吗?”

  我合拢眼眶,能看到当初他说那些话时,满脸的温笑。

  他的那些话,一直是我这几年维持婚姻的寄托。

  我不相信他对我没感觉,不然今天也不会一回国就找我。

  而且他身边没有长久的女人。虽然这三年绯闻不断,但最后只有我留下了。

  可谁知,他比我想象得更毒,“我说过?”

  “……”

  我刚压下去的泪,又溢了上来,眼眶泛苦,涩看向他。

  拳头攥得很紧,心尖颤了好些才勉强缓和。

  他说他不记得了。我当作宝贝一样篆刻在心里的字句,他竟说他不记得

  眼看我掉了更多的泪下来,陆燃淡笑俯首,长指冰凉划过我的脸:“我们现在不是很好么?背着全世界偷情,你我都快乐。”

  被他视线灼烧得痛,我羞耻咬紧唇角,下意识摇头。

  才不是这样,一点都不快乐……

  我想要的是正大光明,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苟且……

  看我眼泪掉出更多,他没有半分疼惜,攥着我下颚的力道重了几分,质问:“是今天做得不舒服?”

  我下巴在他手指间抖似筛糠。

  “哪种姿势不舒服,下次避开。”

  “没有。”

  我牙齿都快咬碎了。

  他对我除了用下半身思考,根本不会用心,“你就当我在放屁。”

  “最好是这样,卿卿。”

  他凑近我,笑声仿佛沾透毒药,“你敢跟沈亦枫离婚,我让南淮生不如死。”

  我背脊一僵,仿佛一盆水从头发丝浇到脚尖。

  南淮是我亲弟弟,当年我进了陆家,小淮在孤儿院长大。

  我们姐弟分离多年,也是陆燃把南淮带回到我身边的,作为我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想一想,我爱上陆燃不是意外。

  细数从小到大,他为我做了太多太多,我依赖他、爱着他,从成年懂事到现在,每一分欢喜为他,忧愁也是为他。

  此刻他居高临下望着我,像看着一个笑话,披了外套就从办公室后门走了。

  屋子里静寂,我双腿发软跪坐在地上,可悲一笑。

  心里懂得透彻,如果他真的爱我,怎么会逼着我嫁给另一个男人。现在,还拿我弟弟的命威胁我不许离婚。

  是我作贱自己,我离不开他。

  ……

  我收拾干净泪痕,从前门出去,走到陆心眉的病房。

  女人躺在床上不省人事,我的丈夫握着她的手,一副悲痛脸。

  我淡淡勾起唇,单手揣兜:“孩子怎么掉的?”

  “心眉吃药,逼我跟你离婚。”

  哦?

  我挑了下眉,那就是怪我咯?

  “卿卿,我没怪你……”

  我记录旁边仪器上的数据,漫不经心,头也没抬,“沈亦枫,现在就你、我和一个半死人在,你不用这么假惺惺。”

  沈亦枫不悦我的态度,但没说话,抬头盯我脖上略显刻意丝巾,目光微灼,“新买的?挺漂亮。”

  “嗯,病人送的。”我撒谎惯了,面不改色。

  他好像看出我说谎的端倪,但我一点都不在乎,因为此刻我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陆燃的脸。

  我们有半年没见,我实在太想念他了。

  “我走了,有事电话。”

  我叹了口气,将圆珠笔别在胸前,刚转过身去,一本书猝然飞来,擦过我的脸颊。

  我皱下眉,回头看着不知何时已经坐起身的陆心眉。她捂着肚子,忿忿瞪着我,好似要将我千刀万剐一般。

  “心眉,你这是做什么?快躺下。”沈亦枫走过去护着他的小情人。

  我笑了下,慢悠悠走过去。

  “贱人!我的孩子呢?!”陆心眉跟疯狗似的冲我吐唾沫。

  我冲她勾了勾唇角:“你跟亦枫的孩子啊,没了。”

  这些年我在陆家艰难地长大,我这个好妹妹没在其中少造作。

  她变得更激动,扯着被单枕头统统朝我扔过来:“南卿你竟然敢!你嫉妒我报复我是吧?我告诉你等我出院了,我要告你这个庸医!天天死不要脸勾引院长才坐到现在的位置,你算什么东西你!”

  “那你尽管告吧,告到全安城都知道你跟沈亦枫搞出了个孩子,我就能离婚,解脱了。”

  陆燃攥着不让我离婚,我还求之不得呢。

  陆心眉向来做事没头脑,一听我的话就懵了,紧攥着唇瓣,又生气,又想不出怼我的话。

  “好了卿卿,你少说几句吧,心眉是病人。”沈亦枫不悦瞥我一眼。

  谁乐意搭理你们。

  我心里暗腹诽了句,转身走出病房。

  刚出医院,门口立着一道清俊影子。

  “小淮。”

  我微微抬头看他,当初的小屁孩,现在都比我高出一截了。

  二十岁的年纪,俊朗外表,留着很招小姑娘喜欢的韩式发型。

  南淮眯着眼睛看我,手里捏着一根烟。

  他单嗅了嗅我身上的味儿,便没好气一顿骂:“你在医院里又跟谁滚了?”

  “有味吗?”我倒不以为然,夺过他手里的烟,扔地上碾干净。笑着搂住他胳膊,“让你少看点低俗片,那种味你都能闻得出。”

  南淮挺不悦的,拽开我的手,“我刚才看见陆燃的车了,姐,你跟他又滚到一起去了?”

  “没有。”我侧过头去装傻。

  突然脖子间一凉,这浑小子,把我刻意遮挡的丝巾抽下来,脖上陆燃留下的红迹全被他看到。

  “南淮!”我皱眉瞪他,去夺那丝巾。

  他仗着自己身材高不让我碰到,视线很严肃,“半年前你好不容易跟陆燃分手,你当时怎么跟我保证的?现在又跟他搞在一起?你他妈是走火入魔了?”

  我干脆不遮了,深吸了口气,扯出可悲的笑,“没错,我是。我是走火入魔到永远只有他甩掉我的份。只要他主动找我,说一句卿卿我们复合吧,我就会义无反顾点头。”

  这就是我的可悲,铸就陆燃凌辱我的理由。

  “你……”

  南淮被我气得不轻,“你明知道,你跟陆燃的破事被陆家发现会怎么样。”

  “我跟陆燃好那么多年了,有被发现过么?”我夺过丝巾系在脖子上。

  南淮脚步声落在我身后,急促拉住我的手:“可沈亦枫是你丈夫……”

  “哦,忘记告诉你,今天刚做了个流产手术,陆心眉的。”

  小淮听我的话,僵了,“什么?”

  我冲小淮挑了挑眉,小淮跟陆心眉大学同班,一直暗恋她,“2201病房,不去看看她么?”

  “艹!”

  南淮动作一顿,脸色骤青下来,转过身,猛地往医院里跑。

  我轻然勾唇,拦了辆出租车回到陆家。

  早晨爸爸来过电话,说二哥回国了,让我回陆家吃个饭。

  我是真没想到陆燃一回国就来医院找我了。

  回了家,我累倒在床上,沾枕就进了梦里。

  我梦见五年前的那个黑夜,有个人死死掐住我的脖子,撕开我的衣服,将我抵在床角。

  那是我一辈子不愿意回忆起的东西……

  真实的恐惧感,在梦里呈现得更为具象。

  然后那个男人抽身离开后,我的肚子瞬间膨大起来,转瞬画面切到手术台,医生让我使劲,一阵剧痛后,有孩子的啼哭声。

  ……

  猛然睁眼醒来时满头是汗,我抚着胸口,大口大口粗喘着。

  总会做这样的梦。

  我疲累地坐起身,却瞥见床榻边一道黑影,后背瞬间僵冷了下。

  “谁?”

  我还没完全从梦里的恐惧抽离,吓得不轻。

  男人健硕的身形靠了下来,俯在我眼前。

  手指修长干净,攥着我的下巴。

  他身上的气息,我一下就闻出了,莫名心安,“陆燃。”

  陆燃眼眸漆黑,乌森森地看着我,“睡觉还能睡哭?”

  我愣了秒,这才意识到眼角旁边有泪,而男人的手指已经帮我揩去了。

  我抿着唇低下头,一颗心滩化成了水,我竟太爱这种给一巴掌再来一颗甜枣的感觉。

  “你进来干什么?”可我装着毫不在意,“这里是陆家。”

  “嗯。”男人并不在乎,兀自开了床头灯,坐在小沙发上开始翻我的床头书。

  门外传来脚步浮动,我吓得跳下床,拉住他的胳膊往外拖,“你快点出去。”

  我生怕爷爷或爸爸突然开门进来看到他在我房里,那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他力气精猛得吓人,拽过我手臂,直接狠狠摁在沙发上。

  我后背一疼,惊恐看着蛰伏夜色里男人健硕的身子。

  “陆燃,你别乱来。”

  衣服被粗暴地撕开了,我被摁在墙上。

  他从后面来的,这男人定力强大到可以抑制不叫出来。可我为了不发出声音,手指死死扣着墙壁。明明是抗拒,身子还是不由自主去迎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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